八、另类行医
傍晚，清水回家，看到玄关处多出来的两双男士皮鞋后叹了一口气。
她走进客厅，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个男人——一个坐在沙发上，一个站在一边。
“我说你们……”
“清水医生请放心，您的室友外出寻找灵感了，预计明天才能回来。我们这次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”说话的是站着的矮个子男人，他显然已经预料到了清水会说什么。
“……从哪进来的？”
“关于这一点也请清水医生放心，我们这次没有撬锁。您家的阳台没有关，我们从那进来的。把鞋放在玄关后，地板上的痕迹也清洁过了。”
看着他恭敬有礼的样子，清水还能说什么？她只能笑笑：“深町*先生还真是周全啊。”
“清水医生过誉了。”
“夸”完深町后她来到另一个男人面前，笑意收敛了几分：“下次，我绝对会换个高楼层的地方住。”
看你们还怎么闯进我家！
“随便。”靠坐着的段野龙哉*眼皮也不带抬地抛出了几个字。
清水眯了眯眼，心知他的潜台词是楼层再高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他，正要开口时，深町却说道：“寒暄的话请待会再说吧。清水医生，龙哉先生这次伤得有点重。”
“哦？”清水打量着一副精英模样的段野，“伤哪了？”
段野终于动了。他站起身抬起手，慢条斯理地脱去了西装外套，然后扯开领带，一颗颗地解开衬衫扣子，解完最后一颗彻底敞开后才抬起眼看向了清水。
清水歪头疑惑。
段野动作一顿收回了眼神，把衬衫给脱了扔在了沙发上。深町一步上前拿起了衬衫和外套，细心整理好后才放回靠背上。
清水瞥了一眼，内心不由得再一次生出了感慨与羡慕。
深町面不改色，甚至还用眼神暗示她把注意力放回到段野身上。
清水：……
段野有健身的习惯，身材保持得很不错，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他宽肩窄腰大长腿，更别提他现在还赤裸着上身。但经常为他处理伤口的清水已经见怪不怪了，她直接忽略了面前富有力量美感的肉体，目光直落于腹间——那里缠上了厚实的绷带，右腹处已经透出了一团血色。
凑前看了一眼，清水点了点头：“看来深町先生包扎学得还不错。”
“这都是清水医生的功劳。”
“还有别的伤吗？”
段野转了个身，一副巨大的衔尾龙纹身出现在了清水面前。
清水垂眸：“把绷带解了吧，我去拿东西。”
段野身上有两处刀口，一处在右腹，一处在后腰。清水没有打探他是怎么受伤的，她检查着那两处刀口：“后腰处的比较浅，没什么大碍。倒是前面的挺险，差点就戳到要害了。这几天注意别做大幅度动作，再多补点血吧。”
段野“嗯”了一声。
清水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然后问深町：“这次他走什么剧本？”
“冷静寡言的内敛精英。”
过了一会，清水实在忍不住“扑哧”笑了出来，然后顶着段野颇有压迫感的目光咳了一声正色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伤口缝合处理好后，清水还在卫生间清洁整理自己的家伙事，深町走了过来告知她晚餐已经送过来了。
这是他们之间的惯例：来她这一次，除了要付相关费用外，还要承包清水一天的饭食，如果有手术的话，还要负责她家中的卫生。
深町已经将餐桌都布置好，点的是清水以前提及过的虾肉松散寿司。他帮清水拉开餐椅，顺便问道：“明早打算为您准备的是双层芝士培根厚蛋烧，可以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！”清水点头，又补充道，“明天我要去东京开会，所以得麻烦你们提前一个小时送到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”
“哦对了。”清水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上次那件事，应该结束了吧？”
深町看了一眼段野，见他没有阻止的意图，才回答了她：“是的，已经全部结束了。多亏了清水医生给我们介绍了古美门*律师，所有问题都完美解决了。”
“那你们也出了不少钱吧？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
“诶？就他那性子，不可能不宰你们一笔啊。”
深町微微一笑：“清水医生别忘了，我们可是黑道。”
对哦，这两个男人，可是松江组的若头和心腹。依古美门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，可不敢在黑道面前放肆。
清水放下心来，看着面前的散寿司，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段野：“明天我们部门的医生都不在，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给研修医们处理，我打算开完会回去后要犒劳他们。所以，还有一餐可以帮我订一个豪华寿司大拼吗，费用直接从这次的治疗费里扣。”
段野的麻醉药效还没过，此时依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，只右手抬起来摆了摆。
然后深町问她：“是照您的口味点还是……”
“不用，直接按菜单就行。时间的话……后天中午好了。”
“好的，后天中午会准时送到翔北的。”
“麻烦深町先生了～”
“清水医生客气。”
这时，不远处“哼”了一声，清水和深町交换了个眼神，她忍笑加了句：“也谢谢段野先生了！”
段野没回答，但站着的深町却眼尖地发现自家若头的唇角勾了勾，他又看了眼专心干饭的清水，微微低头，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欣慰。
散寿司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好，清水光盘后心情很满足。她想了想，开口道：“段野先生，刚好你来了，那还是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。”
段野睁开眼睛，抬手看了看时间，然后在深町的支撑下坐了起来：“说。”
“小心点别崩了伤口哦。”见深町帮段野穿衣服，清水不放心嘱咐道，然后说道，“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病人，对他有点在意，所以想麻烦段野先生帮忙调查一下他。不用太深入，我只是想知道他和我的一位朋友有没有关系而已。”
“行。”
段野穿好外套后，站在原地缓了缓。他转头看了眼清水，然后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清水疑惑。
段野双手撑在餐桌上，身子倾斜慢慢向她靠近，在清水险些要想歪时他自己突然歪了，低音炮在耳边响起：
“你嘴角有饭粒。”
“！”清水连忙抽了张纸巾擦嘴。
段野眼中划过笑意，在清水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深町离开了。
午饭期间，几位研修医又坐在了一起。
“你们好棒啊！”正兴致勃勃说着话的藤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噎着，抬头便见清水在他们这桌最后的空位上坐了下来。
白石和绯山跟她打招呼，好奇地打量着她放在桌上的包装盒。
“啊抱歉抱歉！”见藤川咳得有点厉害，清水没多少诚意地向他道歉，然后就转移了话题，“我听说了哦，你们几个前天晚上给病人做了手术对吧，连黑田医生也对你们赞不绝口呢！”
白石和绯山面面相觑，藤川的表情有些雀跃：“那个……小黑真的这么称赞我们？”
“小黑？”清水拆着袋子的动作一顿，随即反应过来，“哦～”等藤川满脸得意时又说道，“森本医生是这么说的。”
完全没有意识到“三人成虎”威力的藤川根本没有怀疑清水所说的真实性，一个人自嗨的样子引得其他三人突然有种不想认识他的冲动。
“诶？清水医生你今天带午饭来啊？”
“朋友送过来的。”
“没想到清水医生你的食量这么大~”
“绯山医生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吃东西。再说了，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午饭，这可是特意来犒劳你们的。”说着，清水打开了袋子，盒子一掀开，各色精致的寿司整整齐齐地码在了食盒里。
“哇～～～谢谢清水医生！”
一旁回过神来的藤川抢先下手：“超好吃的！！”
白石右手握拳虚虚遮住嘴，但鼓鼓的脸颊和闪亮的眼睛无不透露着她对寿司的满意。
清水弯弯眼睛，然后环顾四周：“怎么不见小遥和蓝泽医生？”
“哦，黑田医生安排蓝泽去处理病患的退院手续了。这工作可难做呢，蓝泽不是很顺利，现在大概还在想办法吧。”藤川吃着东西也不忘给清水解释，“至于冴岛，应该和其他护士一起吃吧？”
“这样啊……那你们可别吃完了，记得给蓝泽医生留一些。”
“好好好~”
“那冴岛呢？”
“不用担心，我已经给小遥留了。”
“说起冴岛，清水医生你有没有听说昨天发生的事？”
“难道，藤川你是说那件？”
“对对对，就是那个！”
“……所以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小仓先生——就是那个跳楼住院的——他不是蓝泽的病人吗？昨天清水医生你开会去了，小仓先生可是一直在闹，不仅要求又要换病房，还直接点名要换你负责他呢，你是没看见当时蓝泽的脸色……”
白石冷不丁地开口：“难道你在场？”
藤川一顿，讪讪地端起果汁：“那个……”
清水忍笑问：“那跟小遥有什么关系啊？”
“当然有啊！……虽然我不在场，但冴岛就是当事人啊！听说小仓先生因为几次三番辱骂蓝泽，昨天被冴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呢！现在小仓先生可乖啦，连话都不敢大声说！”
“小遥还是这么厉害呢~”
“诶？难道这不是第一次？以前冴岛也教训过病人？”
“对啊~”
“快说快说！”
“让我想想……大概两年前吧，有一个患者觉得我年纪轻，实在不放心我给她做手术，就要求换王牌也就是黑田医生为她主刀。总之当时闹得急救室人仰马翻，最后还是小遥发威了，一身气势和犀利的言语逼得那位患者乖乖就范呢！”
“诶？我一直以为冴岛只是有些严肃，没想到这么强悍啊！”
“毕竟是最年轻的直升机护士嘛，得有压得住场的气势啊！”
“等等……两年前？诶？两年前清水医生你就可以主刀了吗？”
“对啊！放心吧，你们很快也能主刀的！”
“我连直升机都没上过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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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知识科普】
段野龙哉：日剧《无间双龙》男主角之一，由小栗旬饰演。
深町：段野龙哉的心腹，由室毅饰演。
古美门：日剧《legal high》里的男主角，由堺雅人饰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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